翻譯和注釋
譯文
我懷著深重的憂慮輾轉反側夜不能寐,內心備受煎熬,長夜漫漫無盡頭,天明遲遲盼不來,不堪忍受啊。
明月照在積雪上,北風猛烈而且凄厲。
沒有永久的事物,都會隨時間的消逝而亡。一年將要過去了,自己的生命也正受到無情的催逼。
注釋
歲暮:年底。
殷憂:深深的憂慮,《詩經(jīng)·邶風·柏舟》有“耿耿不寐,如有隱憂”之句,謝詩這一聯(lián)當化用其意。殷:多,深。 寐:睡覺。 頹:盡。
朔風:北風;朔:北方。 勁:猛烈。 哀:悲痛,凄厲。
運往,四季更替;運:即一年四季的運轉。 淹物:久留之物;淹:浸沒。 年逝:年華逝去。 催:緊迫。
歲暮問答
問:《歲暮》的作者是誰?
答:歲暮的作者是謝靈運
問:歲暮是哪個朝代的詩文?
答:歲暮是魏晉的作品
問:殷憂不能寐,苦此夜難頹 出自哪首詩文,作者是誰?
答:殷憂不能寐,苦此夜難頹 出自 魏晉謝靈運的《歲暮》
問:殷憂不能寐,苦此夜難頹 的下一句是什么?
答:殷憂不能寐,苦此夜難頹 的下一句是 明月照積雪,朔風勁且哀。
問:出自謝靈運的名句有哪些?
答:謝靈運名句大全
歲暮賞析
用精細工致的筆法描繪南方山川奇秀之美,是大謝詩的主要特色。有趣的是,他的兩聯(lián)最出名的警句卻并不以工筆細描見長,而是以“自然”見稱?!俺靥辽翰?,園柳變鳴禽”(《登池上樓》)一聯(lián),固然是作者自詡“有神助”的得意之句,此篇的“明月”一聯(lián)更被詩論家推為“古今勝語”的代表。鐘嶸《詩品序》說:“至于吟詠情性,亦何貴于用事?‘思君如流水’,既是即目;‘高臺多悲風’,亦惟所見;‘清晨登隴首’,羌無故實;‘明月照積雪’,詎出經(jīng)史?觀古今勝語,多非補假,皆由直尋?!边@段話不僅表達了鐘嶸論詩的一個重要觀點,也道出了“明月”一聯(lián)的高妙之處——直尋,即對生活(包括自然景象與社會人事)的直接真切感受,以及由此形成的詩歌的直接感發(fā)力量。
這是一首歲暮感懷詩,時間又是在寂靜的長夜。在這“一年將盡夜”,詩人懷著深重的憂慮,輾轉不寐,深感漫漫長夜,似無盡頭。詩的開頭兩句,以夜不能寐托出憂思之深,用一“苦”字傳出不堪禁受長夜難眠的折磨之狀。但對“殷憂”的內涵,卻含而不宣?!对娊?jīng)·邶風·柏舟》有“耿耿不寐,如有隱憂”之句,謝詩這一聯(lián)當化用其意,但“殷憂”的具體內涵自然根于詩人的生活、遭際與思想性格。謝靈運是一個自視很高而性格褊激的貴族文人。劉宋王朝建立后,“朝廷唯以文義處之,不以應實相許。自謂才能宜參權要,既不見知,常懷憤憤?!焙髞聿粌H受到徐羨之的排擠,出為永嘉太守,而且因自己的“橫恣”與統(tǒng)治集團內部的傾軋而遭殺身之禍。這首詩據(jù)“年逝覺已催”之句,當作于其晚年(他死時年僅四十九歲),詩中所謂“殷憂”,除了下文已經(jīng)明白揭出的“運往”“年逝”之悲外,可能還包含“亹亹衰期迫,靡靡壯志闌”(《長歌行》)之慨,和“晚暮悲獨坐,鳴鶗歇春蘭”(《彭城宮中直感歲暮詩》)之憂??傊⒎菃渭兊膶ψ匀粔勖膽n慮,而是交織著人生追求、社會人事等多方面矛盾的復雜思緒。用“殷憂”來概括其深重復雜的特點,是非常切當?shù)摹?/p>
三四兩句是殷憂不寐的詩人歲暮之夜所見所聞。明月在一般情況下,是色澤清潤柔和的物象,詩中出現(xiàn)明月的意象,通常也多與恬靜悠閑的心態(tài)相聯(lián)系;即使是憂愁,也常常是一種淡淡的哀傷。但明月映照在無邊的皚皚積雪之上的景象,卻與柔和清潤、恬靜悠閑完全異趣。積雪的白,本就給人以寒凜之感,再加以明月的照映,雪光與月光相互激射,更透出一種清冷寒冽的青白色光彩,給人以高曠森寒的感受,整個高天厚地之間仿佛是一個冷光充溢、冰雪堆積的世界。這是一種典型的陰剛之美。這一句主要是從色感上寫歲暮之夜的凜寒高曠之象。下一句則轉從聽覺感受方面寫歲暮之夜所聞。“朔風”之“勁”,透出了風勢之迅猛,風聲之凄厲與風威之寒冽,著一“哀”字,不僅如聞朔風怒號的凄厲嗚咽之聲,而且透出了詩人的主觀感受。兩句分別從視、聽感受上寫出歲暮之夜的高曠、蕭瑟、寒凜、凄清,作為對冬夜的即景描寫,它確實是典型的“直尋”,完全是對眼前景直接而真切的感受。由于它捕捉到了冬夜典型的景物與境界,給人的印象便十分深刻。但這兩句的真正妙處,卻不僅僅是直書即目所見,而且由于它和殷憂不寐的詩人之間存在一種微妙的契合。詩人是在特定的處境與心境下猝然遇物,而眼前的景象又恰與自己的處境、心境相合,情與境合、心與物愜,遂不覺而描繪出“明月照積雪,朔風勁且哀”的境界。明月映照積雪的清曠寒冽之境象,似乎正隱隱透出詩人所處環(huán)境之森寒孤寂,而朔風勁厲哀號的景象,則又反映出詩人心緒的悲涼與騷屑不寧。在這樣一種凄寒凜冽的境界中,一切生命與生機都受到沉重的壓抑與摧殘,因而它也不妨看作詩人所處環(huán)境的一種象征。
五六句即由“積雪”“朔風”的摧抑生機而生:“運往無淹物,年逝覺已催。”運,即一年四季的運轉。隨著時間的運行,四季的更迭,一切景物都不能長留,人的年歲也迅速消逝。值此歲暮之夜,感到自己的生命也正受到無情的催逼。這兩句所抒發(fā)的歲月不居、年命易逝之慨,是自屈原的“日月忽其不淹兮,春與秋其代序。惟草木之零落兮,恐美人之遲暮”的慨嘆以來,歷代詩人一再反復詠嘆的主題。大謝詩中,這種人命易逝的感慨也經(jīng)常出現(xiàn),成為反復詠嘆的基調。這首詩則比較集中地抒寫了這種感情。由于這種遲暮之感與詩人的“壯志”不能實現(xiàn)的苦悶及“鳴鶗歇春蘭”的憂慮聯(lián)系在一起,更重要的是由“明月”二句所描繪的境界作為烘托,這種感慨并不流于低沉的哀吟,而是顯得勁健曠朗、沉郁凝重。
皎然《詩式》說:“‘池塘生春草’,情在言外,‘明月照積雪’,旨寓句中,風力雖齊,取興各別?!边@兩聯(lián)雖同具自然、直尋的特點,但同中有異?!俺靥痢本涞拿钐幈仨毥Y合上下文,特別是久淹病榻、昧于節(jié)侯,褰簾臨眺,忽見池塘春草已生的特殊背景方能領會,妙在于不經(jīng)意中突然有所發(fā)現(xiàn)與領悟,皎然說它情在言外是十分切當?shù)?。而“明月”一?lián)雖亦即目所見,但它本身已構成一個帶有象征色彩的意境,能引發(fā)讀者對詩人處境、心態(tài)的豐富聯(lián)想,故說“旨寓句中”。同時,“池塘”一聯(lián)純屬天籟,“明月”一聯(lián)卻是錘煉而返于自然,“照”字“勁”字“哀”字都有經(jīng)營錘煉功夫。只不過這種錘煉并不露雕琢之痕罷了。許學夷《詩源辯體》說:“五言至靈運,雕刻極矣,遂生轉想,反乎自然?!^其以‘池塘生春草’為佳句,則可知矣?!薄懊髟隆币宦?lián)正體現(xiàn)為由雕刻而返于自然的又一例證,但它距“池塘生春草”式的天籟似乎尚隔一塵。
- 鷓鴣天兩兩臺符映昴躔,南薰披拂壽爐煙。寶圖繼統(tǒng)千齡會,金鉉調元一相賢。蘭玉滿,慶蟬聯(lián)。天教世有魯山川。霞觴更對瑤池,共看蟠桃著子年。
- 送春送春歸去后,身支在天涯。有夢忘為客,見書如到家。樓空初入燕,柳暗欲藏鴉。故苑新桃李,閑開一度花。
- 挽林承奉性與聃書合,平生寶儉慈。鹿門妻采藥,蟾窟子攀枝。君可先賢傳,吾慚幼婦碑。衰年窘才思,呵凍課哀詩。
- 中元日觀法事西孟逢秋序,三元得氣中。云迎碧落步,章奏玉皇宮。壇滴槐花露,香飄柏子風。羽衣凌縹緲,瑤轂轉虛空。久慕餐霞客,常悲習蓼蟲。青囊如可授,從此訪鴻蒙。
- 村野村野易過日,閉門心自欣。一身猶逆旅,萬事固浮云。病厭詩為祟,閑憑酒策勛。灌園雖舊業(yè),隨事不須勸。
- 送富知丞之官丹陽官袍歲久不能青,放了銅章卻縣丞。時事自新醒眼看,古心逾拙白髭生。有田有屋寧三仕,隨雨隨風又一行。舉世其誰識公者,臨岐何獨悵離情。
- 陰山女歌陰山女漢服,初裁淚如雨。自看顏色宜漢裝,琵琶豈復傳胡譜。赤車使者傳琵琶,翩然雌鳳隨凰去。豈不憐此女兒心,父母生身遠有祖。平生父母九原恨,得幸一朝收拾取。使者高義重咨嗟,衣裳盟會其敢許。漢裝漢曲陰山墳,七十年來愁暮云。即今山川還漢家,泉下女兒聞不聞。誰將一樽內庫酒,招此芳魂亦何有。崔盧舊族自豪英,顧此女兒慚色否。巍巍之功惟陛下,萬歲百男固宗社。赫赫雷電暫出車,陶陶韶濩詠歸馬。墨莊侍讀如尚在,應有好辭獻壽斝。
- 三月二十四日聞鶯桃蹊李徑有埃塵,寂寂青陰蔽四鄰。落月半窗幽夢斷,隔窗芳樹語鶯新。忽忘身是三年客,便覺樓瞻二室云。佳境故人如一夢,懶將白發(fā)望余春。
- 送鶴還齊云胎仙誰遣到塵寰,盡日清吟伴我閑。不作沖天支遁想,頗疑攜箭佐卿還。欲追鸞駕煙霞上,肯處雞群伯仲間。為語齊云好看取,他年我欲訪緱山。
- 擬古容易三年另,纏綿萬里情。夢中頻見面,終是不分明。